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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疼不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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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色旗袍襯得她格外膚白勝雪,像是花瓣被一片片剝開,露出裏面嬌嫩的花蕊,猝不及防的香艷,讓他禁不住喉頭滾動。

當扣子解開最後一顆,光滑柔軟的綢緞順著她纖薄的雙肩滑下來,掛在肘彎,仿佛溢散出絲絲縷縷的香氣,男人晃了晃神,卻還是在昏暗的燈光中,瞧見了她鎖骨下方,胸口上那塊精致的刺青。

新刺的顏色鮮艷飽滿,輪廓分明,他的名字被設計成花形,但還是能一眼認出來,是那三個字母——Lan。

而這個位置,不免讓人浮想聯翩。

她把他的名字寫在那裏,連著血液和心跳,看一眼都讓人熱血沸騰。

他眸色轉深,緊緊盯著這個向來乖巧不出格的姑娘,此刻站在他面前卻如午夜綻放的玫瑰花,走上前,嗓音像是飄出來一團氣:“故意的是不是?”

方珞寧仰頭看著他,眼睛裏盛滿惑人的光:“我自己設計的,不好看嗎?”

他擡起手,指腹輕輕觸碰那塊刺青,仿佛愛不釋手,又好像壓抑著什麽濃烈的情緒:“方老師,就是這麽為人師表的?”

方珞寧笑了一聲,朝他身體貼過去,如願聽見男人吸氣的聲音。

直到他呼吸徹底淩亂之後,拉著他的手繞到後面,碰到旗袍的拉鏈。

她冰涼的腳趾若有似無地蹭著他小腿。

男人嗓音一沈,扣緊她腰:“不工作了?”

“學你啊。”她擡手勾住他脖子,笑容明媚又純潔,渾然不像這副被剝開了花瓣的誘惑模樣,“偶爾當個昏君,好像也不錯。”

拉鏈拉了一截,卡在中間,他神色露出幾分不耐,直接將她托起來往裏走去。

她順勢擡起兩條腿,盤上他腰間。

衣服被他撕得粉碎,夜晚的暧昧一觸即發。

他始終看著她,不舍得挪開一秒,用手指,用唇摩挲著自己的名字,情到濃時,就像一頭夜晚獵食的狼,要將面前美味的獵物啃噬幹凈。

“喜歡嗎?”她的手扶在他腦後,感受著他唇瓣的熱度,嗓音有些啞了,忍不住發顫。

男人壓著聲,也十分低啞地回她:“喜歡。”

許久後,終於能在浴缸裏泡一泡快要散架的身體。

沈司瀾抱著她,把花瓣掬起來抹在她肩上,像玩耍似的,語氣卻無比溫柔:“疼不疼?”

“你還有臉問。”方珞寧軟軟地癱在他懷裏,終於緩過氣來,滿腹怨念,“我最喜歡的那件被你撕壞了……”

“我是說這兒。”男人低笑一聲,指腹沿著她鎖骨往下,嗓音十分認真,“疼嗎?”

“……”方珞寧囧了囧,臉頰又變得更紅一些,嘟噥道,“剛開始有點。”

手臂摟得更緊了些,他把頭擱在她頸窩裏。

“傻不傻?”他吻了吻她的頸側,“你外公要是在天有靈,該不會想打死我吧?”

蘇遠山是出了名的傳統守舊派,如果還在世,恐怕就以他這個名聲,打斷她的腿都不會讓兩人在一起。

方珞寧從小受蘇遠山教導,一直是個循規蹈矩的乖乖女。當年他去打耳洞的時候故意逗她,說讓師傅給她也釘一對,結果她怎麽都不幹,因為媽媽沒說可以打。

後來還是為了十八歲生日宴要戴全套首飾,蘇蕊請人給她打的。

紋身,更是蘇家的孩子夢裏都不會出現的東西。

他沒法想象如今的她,能為他做出這麽大膽的事。

“就算外公還健在,他要打你,我也會護著你的。”她轉過身摟住他脖子,在男人唇上親了一口,雙目盈盈,認真地望著他,“我這輩子沒幹過什麽出格的事,第一件是上大學的時候偷偷跟你在一起,第二件,就是把你的名字放在離我心臟最近的地方。我是想讓你知道,我也很愛很愛你,一直以來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堅持,我也可以為你做任何事。”

說著,她眼底含淚笑了一聲:“就算外公托夢回來罵我,我也不怕。”

男人將她抱得很緊,仿佛要揉進骨血的力道。

她揚起頭吻他,手指從他脖頸繞過來,輕輕捏住他耳朵軟骨上的洞:“這裏疼不疼啊?”

“疼死了。”他嗓音帶著點委屈,還有幾分嚴肅的警告,“你想都別想。”

“不試試怎麽知道……”

“你試試。”他發狠地咬了咬她的唇,“我讓你一個月下不來床信不信?”

“……”方珞寧整個人都抖了抖,不得不打消念頭,但還是有點遺憾,“那我不能和你戴情侶款了呀。”

不知道是不是女孩都喜歡壞一點的男孩,她覺得他襯衫半敞,戴著耳骨釘的那副妖孽敗類的模樣最勾人。

他用手指捋開她臉上的濕發,無比憐惜地親了親她的額頭:“聽話,不折騰了。”

說完他低下頭,唇貼上她新刺的那塊紋身,然後緩緩往下。

她忍不住叫了一聲,後仰的身子被他勾住,浴缸裏的水也像是升了溫……

**

春節過後,嚴寒悄然褪去,翟青墨和阮漓的婚禮日期也定了下來,就在春分那天。

方珞寧是伴娘,頭天晚上就被阮漓叫去家裏,和她一起睡。

安撫完手機那頭孤枕難眠的男人,她鉆進被窩,和阮漓面對面躺著。

“明天就要結婚了,你會不會緊張得睡不著啊?”

“是有點緊張,所以不想一個人睡嘛。”阮漓手都汗涔涔的,握著她,“要不怎麽叫你來陪我呢,我才不想跟我媽睡,她一開口就是說教我,煩死了。”

方珞寧:“阿姨都說什麽啊?”

“講述她自己的豐富經驗唄。”阮漓吐了吐舌頭,“讓我學她,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女人,我才不要呢。阿墨說了,結婚後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,他不會束縛我。”

“那多好呀。”方珞寧笑了笑,摸摸她腦袋,“有墨墨寵著,我們漓漓永遠都是小仙女。”

“那必須的!”阮漓笑得滿臉幸福,也學她奶聲奶氣的聲音,“你也是噢,瀾瀾要敢對你不好,我和寶寶一起揍他!”

方珞寧“噗嗤”一笑,伸出手:“讓我摸摸。”

阮漓現在懷孕一個多月,肚子還是平的,拉著她的手讓她摸了摸:“感覺到了嗎?你可愛的幹閨女。”

雖然什麽都摸不到,但她依稀能從阮漓的興奮和溫柔裏感受到一股暖意,點點頭,眼眶都有些紅了。

想當年,她們還是兩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,一眨眼都要結婚,要當媽媽了。

“你快點加油,給我懷個幹兒子,然後我們訂娃娃親。”阮漓滿臉期待。

方珞寧:“可是我也喜歡女兒誒。”

“你傻的嗎?我女兒不也是你女兒!你兒子也是我兒子!”

“對噢,有道理。”方珞寧眨了下眼睛,突然腦子一靈光,“不過你怎麽知道你懷的是女兒?”

“我女兒托夢告訴我的。”阮漓一本正經。

“噗——”

兩個人在被窩裏笑到肚子疼。

突然臥室門被敲了敲,外面傳來阮漓媽媽的聲音:“你們倆還沒睡呢?”

阮漓趕緊答:“睡了!”

“哦。”阮漓媽媽叮囑道,“早點睡,別鬧了啊,明天得早起呢。”

“嗯嗯!”

“睡覺吧。”方珞寧小聲道,“孕婦別熬夜。”

“可是我現在精神還好誒。”阮漓把腦袋湊到她旁邊,“講真的,你和沈司瀾什麽時候結婚?要快點把我幹兒子提上日程了。”

方珞寧咬了下唇:“著什麽急嘛,我們還沒說過這個。”

“還沒說?那要等有寶寶了再說嗎?”阮漓語重心長道,“我提醒你啊,安全套可不是絕對的安全,本來我跟阿墨沒打算這麽早要孩子的,結果一不小心就有了。”

方珞寧驚訝地張了張口:“會嗎?”

“會啊。”阮漓煞有介事地點點頭,“尤其是你們瀾少那種如狼似虎的,怎麽知道有沒有漏網小蝌蚪?”

“……”

這下輪到方珞寧精神抖擻了。

找阮漓要了片褪黑素吃下去,才漸漸有了困意。

**

第二天,從起床化妝到婚禮,忙得跟打仗似的。

等終於給賓客敬完酒,方珞寧才把高跟鞋換下來,坐在宴會廳角落的沙發上活動腳腕。

剛打算俯身揉一揉,肩膀上忽然一重。

擡起頭,正好對上男人深邃如墨的眼睛。

“別動。”他掃了眼她V領伴娘服的胸口,若隱若現的風光,然後把她肩上的西服攏緊些,在她面前蹲下來。

她嬌嫩的後跟有點破皮,沈司瀾從褲兜裏拿出兩塊創可貼。

方珞寧有點驚訝:“你怎麽還帶了這個?”

“讓你穿平底鞋,不聽話。”他把創可貼貼在她後跟受傷的地方,責備的語氣裏夾著掩飾不住的心疼,“以後別這麽傻了。”

說完,他開始給她揉腳腕。像一個裙下之臣,甘願放棄所有的尊嚴和驕傲,俯首跪在她面前。

他揉得很認真,甚至沒發現她始終低頭看著他的耀眼目光。

“一會兒早點回去?”沒聽見她回答,男人自顧自地一邊揉腳,一邊繼續說,“墨子說不鬧洞房,阮漓也累了,想讓她早點休息,咱們吃了晚飯就走……”

話音未落,他低垂的頭被一雙白皙柔軟的手托起來。

她俯身吻住他,像是女王的恩賜,帶著無邊愛意和憐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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